一期一会

常驻杀该黎明,欢迎找我玩!

替身

是室友的梦,我只是一个初次写东西而且毫无文笔的小辣鸡。


如果能回溯,我们绝对不会和那两个女人走,无论做出怎样被路人嘲笑的事,我们都会想尽办法逃脱。

但万事已成定局。



“做个选择吧,宝贝儿们,是甘愿一辈子呆在这楼里,当一具行尸走肉,还是拿命来换?你们肯定会给我我想要的答复,用你们的行动。因为......”

那个女人这样对我们说着,脸上带着愉悦的神色,尽管看不清她的脸,但我确切的知道她的愉悦,仿佛这一切是一出精彩绝伦的喜剧,而没有说完的话又意味深长。

另一个女人没有说什么,只是站在一旁观察着,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。

 

“这可!怎么!办啊!!!”我像个演员自导自演的喊出来,配上夸张的举止。友人她只是神色凝重,对我的行为熟视无睹。

“弟弟我们可怎么办,你快吱一声!”

“吱。”

“诶你真就吱一声???”

目前没有任何办法,我的举动也只是缓和一下气氛,毕竟莫名其妙被带到一个无法逃脱的地狱,与其自暴自弃,还不如冷静一下寻找解决的方法,我们都知道的,我们十分清楚。

话说回来,总觉得那两个女人的“感觉”很熟悉。

 

 

 

 

“我只想当一条咸鲅鱼,咸鲅鱼懂么,就是那种很常见的,却又很好吃很下饭的。”

“你能能有点出息??”友人怼我。

“当咸鲅鱼就是我最大的出息。”

日常的对话又一次开始。

因为一些客观原因,目前我们住在一起,友人在我家里寄主,我也算是当了一回房东。

我们的相处模式算是比较奇怪的吧,不超过三句话绝对会吵起来,平时也是互怼,某种意义来讲,这锻炼了我们比较强大的心脏,不知道是不是在楼里没有崩溃的原因。

“嘬奶茶么。”

“一口胖十斤,你喝吧。”

啊应该介绍一下自己,但好像接不介绍都可以,我是然,她是桑。外在来讲,我在女性中也是比较瘦小的类型,桑则是正常体型,所以关于吃不吃的问题,总会发生这种一口胖十斤的对话。目前桑在准备升学考试,我则是绝赞实习中。因为当咸鲅鱼真的过于爽,我早晚要因为这个想法吃个大亏。

而那一天,我们本是要去吃烤肉,在吃之前一切都十分的正常,直到那两个女人的出现改变了一切。如果能重来,烤肉还是免了吧,我想再沉浸在幻想里,尽可能的久一点,再久一点。

其实吧,我们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,总而言之言而总之,就跟着走了。原因是什么?可能是对方寻求帮助,也可能是用某种利益的手段欺骗,明明是一个漏洞百出的对话,却能轻而易举的带走我们,周围的人也没有察觉,这只是一段命中注定的相遇,是后悔也无法挽回的绝望。

说是命定的相遇,谁都清楚不过,那是必然,提早降临的必然。

 

 

在这栋破楼里已经呆了很久了,但这里没有钟,像是一个被各种意义上遗弃的空间,时间不再流动。之所以说过了很久,凭证呢?

我们的感官都钝化了,已然成为他们的一员。

该如何去做,杀还是不杀,只有面临人性的选择,我才知道人类究竟是怎样的生物,答案早就有了,缺的只是个催化剂,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小小的,过于微不足道的火花。

说起来,这栋楼真的很神奇。

它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带,面积庞大,浮在不高不低的上空,按理说应该很容易注意到才对。周围十二点方向各有一棵柱子,每课柱子上都盘旋着龙。其实挺不和谐的,明明是个现代风的破楼,周围却有龙,显得不伦不类的。转而一想,反正别人看不见,合不合适又能怎么样呢。

楼的内部当然贯彻着破破烂烂的秉性,同样的还有昏暗。

甚至能看到丁达尔效应。

楼里一直有一种灰蒙蒙的感觉,空气中散发着霉味儿,但好在不呛人。而且仿佛时间停止了一样,我们感觉不到口渴,当然也不会觉得饿。只是睡眠时间会长一些。

那两个女人出现的频率不高,但每次出现无一例外都会带人回来,看看他们的反应,回想当初的我们,哇可真是太平淡了。一个个哭爹喊娘,喊有毛用啊,闹心。

其实这里还要很多原住民,像是那两个女人的手下,不知道缘由的对我们两个也毕恭毕敬,老实说让我觉得很不爽。

我们也不是你们的同类,早晚有一天会回归外面的世界。

 

 

过了多久了??我怎么知道。

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,催化剂快来了。

桑一直在尝试各种方法逃出去,我也一样,但是久而久之我们快要绝望了。如果这是一个全息游戏,那就意味着没有办法作弊。你只有按照设计者的设定做才有可能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里。

“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么。”她站在窗边长呼一口气,疲惫的对我说。

“想不到了,我没有办法。”我面无表情的回答。

明明外面灯火通明,街上的人熙熙攘攘,而我们只能被关在一个坐落在繁华之中的未知空间里,对现状满是束手无策。

当天晚上我没有睡着,就和天花板对视了整晚,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。又或者说此刻的我只是在放空,聚焦点恰好是天花板而已。桑应该和我也差不多吧,我想。

 

第二天,我们被允许走出楼里。

“你睡着了么。”我问。

“没。”她疲惫的摇了摇头,机械的拿起化妆品在脸上涂涂抹抹,仿佛完成任务一样。

我感到自己在这个空间里过于冷静,这可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,就好像我本身就属于这里,我本应支配这里。

“你也这么觉得?”桑听到我的话瞪大了眼睛,甚至看得清她眼里的红血丝。

“对,你看看鬼的态度,肯定瞒着什么真相,但女人的直觉告诉我,你可被再寻思了当个快乐的小傻子吧。”我耸耸肩,一脸无奈的表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桑也只是点了点头,没在继续说什么。

 

我感觉自己身上都有灰尘的味道,当然这只是错觉,在那边对我们简直供起来一样,其实冥冥之中我们都有预感,来到这个地方是命定的,他们的态度也意味着我们的不同之处。只是不想面对而已。

毕竟在正常的社会待了这么久,谁也不想成为一个影子永远活在黑暗里。

“外面的空气可太新鲜了,是吧弟弟。”

“可不么,诶我饿了,嗦面么。”

“嗦!在那鬼地方待得感觉八百年没体验过什么叫饿了,真得感谢窗户,要不然我都不知道白天晚上,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。”

刚出来的时候,我们是想过要跑的,但是有眼睛在盯着我们。话虽如此,但真男人永不放弃,我们还在试图寻找机会逃走,逃离我们的命运。

“我想吃素味噌拉面,再来个南瓜蛋挞,实在不行打卤面也可以,你呢弟弟。”“拉面吧,走。”反正先填饱肚子再说找替身的问题,更何况我们只是想找个借口出来晃晃,再在那里待下去可真就离完蛋不远了。

 

“你们...也是从楼里来的?”

“??!!!”x2,难以想象,吃的刚刚上齐就遇到意料之外的事件。以至于我被面烫到了都是过后才反应过来。这也是一种收获吧,遇到了知情者。

“烫烫烫烫烫,烫死爹了!!”

 

 

“啥楼啊,啥玩应啊咋回事儿啊你说啥呢啊我怎么不知道啊。”我还在试图装傻,本能的想要隐瞒楼的事,尽管我知道最初的反应已经暴露了,但也希望这个人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不要在扯上关系了。当然,我很怕其中有诈。桑没有阻拦我也应该有这个想法吧。

“你们身上有那里的感觉,但我又觉得你们眼里还有光,想帮你们一把。”

“你好不容易出来了,为什么还要扯上关系,你到底有什么居心。”桑漠然又直入中心的质问她。

此刻的我像个背景墙,安抚自己烫到的舌头,一幅与世无争的样子。没办法,大部分时候我一开口就像个讲相声的,严肃不起来。

“那栋楼就在市中心的上空,周围有龙盘旋,但是你们注意到没有,十二条龙都被铁链锁起来了,连龙都镇不住的东西,会是什么。”她仿佛没听见一样,自顾自的说下去。

“想出来就只有以命抵命,找个人替你进去,不管用什么手段,只要找到替身就可以。我当时的替身...是爱人。”

“她是主动进去的,用自己换了我的自由,我和你们搭话也是想知道,她还活这么。”她的眼中带着希冀的光。

“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。”我问她。“她想你自由,难不成你想让她失望?”

“可是!!”

“没有可是,你这样子就可以了。”桑回答她。

她没有再说什么,沉默着坐在我们身边。尽管这样的回答并不好,但我们别无他法,人的一生总要面对很多别离,至少在记忆中,她们一直是相爱的。

 

我们沉默地吃完面,那个女人像被抽掉灵魂的空壳一样,一动不动的坐在我们身边。

“她还活着。”桑的四个字犹如一颗石子掀起了女人的涟漪。

“留个纪念吧。”我递给她一张被撕掉一半的照片,照片上的女人笑容如花一般灿烂,我不知道她们在怎样的情境下拍了它,但一定是一段很快乐的回忆。

“背面有字。”桑提醒她。

女人大梦初醒般急忙看向背面,泪如泉涌。

“搞得好像咱欺负她一样,哎。”我还在开着玩笑打趣。

“后面写的什么?”桑问我。

“你没看?你都知道有字!”

“你也没给我看的机会啊!”

女人说起了她们的故事,那是一段让人羡慕的回忆,尽管很艰难,但他们始终如一日般的相爱,如果不是楼的出现打破了一切。

 

“我们要走了,没时间了。”我难得正经的说着。

“你们...打算找替身么?”

“谁知道呢?”我笑着回答她。“收起你的想法,她可不想在那个鬼地方见到你。”

“走了哥。”桑喊我。

“那不见。”我刚想离开,却又想起什么对她补充道:“你,还住在以前的地方么?”

“当然了,房间一直没有变化,等等你这话是什么...。”

“那可要继续保持好了,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有奇迹呢?”我没有理会女人错愕的眼神和想继续追问的举动就离开了,桑在外面等着我。

“你最后为什么那么说?”

“感觉,你有么?”

“我觉得不是你想得那样,大概。”

“你也说了大概了是吧,行了嘬奶茶去,来个冰得,刚才烫死爸爸。”

“行吧。”

我觉得,正如我一样,桑一定是猜到了什么的,但我们心照不宣的都没有捅破这层纸,按部就班的走下去。

楼里的女人眼中也带着光,她知道我们要出来的时候也很是诧异,想想看一定察觉到了什么。毕竟在里面能够以人类的身份生存下来,太艰难了。照片的话只能说,那是一个很大胆的人,如果被眼睛发现会魂飞魄散吧,但我也想做大胆的事,不,应该说是不断地挑战她们的底线,看看他们到底能容忍到什么地步。还有,我感觉快要到结局了。

 

我们遇到了桑的朋友,一个帮了她很多的姐姐,以及姐姐的母亲。

 

 

桑的表情可太精彩了,我有点理解那个女人当初为什么会那么愉悦了。

“熟人?”我问她。

“啊?啊...对的。”她心不在焉的回答。

我当然知道是熟人了,接下来你会怎么做呢,桑。

“那一起?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要做。”我问道。

对方到时很随和的答应了,真是个好说话的人。

“感觉好久没见到你了啊,桑,最近在忙什么?有什么困难么,姐帮你。”这个姐姐真的很热情,她的母亲也是,我看着他们三个人熟稔的聊着,桑她很开心的样子,如果没看到她眼底的纠结的话。

看来要我开个头了。

我找了个缝隙插进他们的话题里,难以想象我居然也会做这种想尽法子尬聊的事,没有办法,为了给那两个女人想要的结果,还能怎么办。

虽然已经大概猜到了她们的目的,但我依旧是想要验证一下。

“你们居然搬出来住了?可挺厉害的,房子怎么样啊。”

“就还挺好的呗,姐和阿姨一起来看看?晚上可以在我们那一起吃。”我真的是用尽了毕生的尬聊功力在找话题,可太难了。

“好啊!”居然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,我甚至有点于心不忍。桑的表情一直不怎么好,被询问也只是找了个蹩脚的借口。

“那一起去买些吃的,晚上过来吃?”太过顺利了,简直就是像被下了迷魂药一样,离真相越来越近了,当真的接近事实真相的时候,我十分恐惧,害怕结果和我想的一样,但是隐隐之中还有一丝期待。

 

 

桑还是于心不忍,她和我说:“不然我们换个人吧。”

“当然不能换人,你看着就可以了,不需要做什么。”

“可她帮了我那么多,我们不能那么做啊!太不公平了!那么好的人不应该去那种地狱逼自己成为同类啊!!”

“所以都说了我来就可以,我们只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,只怪她自己没戒心罢了。难到我们就应该在那种地方一直待着么?你敢保证放了她们不会后悔?又怎么能保证...”我不想过于失态,要冷静下来,深呼吸,深呼吸......

“又怎么能保证,遇到她们不是有人安排的。”冷静下来后,我说完了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,只留下桑。不难想象她有多崩溃。与其说是没有办法,倒不如说是我在逼她。快面对现实吧,我们没得选择了。

回到楼下,这地方是真的太邪乎了。

看它金碧辉煌的外壳,内在却腐烂成了一坨烂肉,哈。半拖半拽着把两人拉进了楼里,我们其实都很紧张。两人是因为察觉到了不对劲,我们则是在期待会不会出去,替身已经来了,常理来讲我们应该是可以离开的。

 

结局显而易见,我们依旧被束缚在这里。

桑终于撑不住了。

“为什么啊为什么我还在这个鬼地方!为什么!!!你说啊!!你说啊!!”她歇斯底里的吼着,我呢,只是被她紧紧地拽着。还没有轮到我发作的时候,再坚持一下,一下就可以....

“该怎么办,我都已经把她们带进来了,怎么还不能离开这里!!!然,不然我们...我们把她们杀了吧,杀了还算替身么??那两个女人呢,为什么还不出现?诶,她们是不是有一段时间没来了??难道他们放弃这里了”桑终于意识到了,她们许久没有出现了,但她还是在逃避着。当最坏的结果赤裸裸的摆在我们面前的时候,哪怕有所准备,即便是我也真的并不愿意接受。

“你果然到最后都不会相信啊,桑....”我控制不住自己扭曲的表情,打算坏人做到底。

“我们还是杀了她们吧,说不定会成功呢?”桑彻底放松自己,仿佛一个泄了气的皮球,对我说道。

 

 

“除了第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,之后再也没和我们同时出现过,不是么。”

“所有人对我们的态度都是毕恭毕敬,仿佛原本就应该是主人一样,其他被带回来的人呢,除了其中几个会照顾我们起居以外,大部分都像机器一样没了思想。”

“而且,我们四个人非常相似,及时看不见脸。”

“现在想想看,应该是故意不让我们看到的吧。我在拉面店和那个女人聊天时候,她很惊讶的说,这楼里没有窗户,除了楼主人的房间。”

“但我们的房间,都有落地窗。”

“对的,你什么时候察觉到的。”她笑着问我。

“在我们出去的前几天吧,猜到个八成大概,但还是缺证据。”

“你想怎么做?继承自己?桑呢。”她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了,是发自内心的让人觉得背后一冷的笑。

“继承自己?我就是我,你只是一个分支罢了,我会走向完全不同的方向,至于桑,谁知道呢。”

“你想杀了她。”她显然有点意外。

“我可没这么说,是你说的。”

“并且还想放了那个女人。”她突然笑出了声,那是让人觉得恐惧的笑声,在这个空间里回荡着。

“我可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疯子,你觉得呢,桑。”

“我早就知道了,你是个疯子。”和“我”同岁的桑笑着说,但她的眼神却一直看着我,你在透过我看谁呢?我并不想问出来。

“毕竟你们只存在于我的潜意识里,没办法干预我的计划了,不是么?从你把我拉进楼里的那一刻开始,我们就是分离的个体了。”

 

 

楼啊,它无处不在,每一个角落都有它的影子。

我?我当然也在你的身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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